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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十六章 求婚 天下大不諱 (1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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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一般註重頭七,三七和六七,從六七開始連做七天道場,直至七七出殯!)

按著規矩,也算是趕上了。本來皇帝美娘是要派大姐木清奔喪的,後來我飛鳳傳信,一定要去,又把“孝”字拿出來說才堵住一幹人的嘴,讓滿朝文武同意讓我這個雙親王離開國界。因為照例諸侯藩王是不的擅離封地的,出國……那更是不可能了!出於政治安全的考量,我只被允許帶十個護衛,並且不能帶內眷,也就是說……凈熙不能跟著一起去。

為了以防萬一,諦聽和柏詩涵把在外的人統統召了回來。我本想說別人也就算了,諦聽完全可以不要跟著一起了,怎麽說七哥的肚子都五個月了,這裏的男子懷孕生子可只有七個半月的,要是稍稍耽擱一下,可就趕不及回來了!結果第一個反駁我的竟然就是七哥,意思就是,生孩子是男人的事,女的在一邊也只會著急的瞎蹦跶,反而讓生孩子的鬧心,還不如眼不見為凈!

於是一行人就變成了,我,諦聽,麒麟,柏詩涵,祁陽,廖陽,慶陽,赫陽,李序,七嬤嬤和小富,遺忘被留下來總理王府事物,他是說什麽我也不會帶在身邊的……省的凈熙鬧心!

夏末初秋,天氣依然炎熱,特別是南臨的地理位置,這裏的夏末就跟逍遙城的盛夏差不多。一進天都我們就被迎接的禮部官員帶到了官舍休息,然後便是等待南臨女皇的召見。原本以為最起碼要到明天,誰知下午便傳來旨意,說是急著見見外甥女……也就是我(祖母軒轅藝一年前已經駕鶴西去了,因為沒有嫡皇女,唯一地位較高,擁有第一順位繼承權的皇太女德善又失蹤了,所以現在的皇帝是父親地位不高的軒轅德馨)。

南臨的宣和殿,看起來要比琴海的太和殿,更加華麗繁覆,更加的金碧輝煌……怎麽說,南臨現在也是四國中最強盛,最富有的國家。向軒轅德馨規規矩矩行了個晚輩禮,然後兩人客套了一番,我便被領到了這個與外界氣溫截然不同的寒壽宮,據說這個下邊是一座巨大的冰窖,以前兩位尚君就常常來這邊避暑。

因為廣壽宮的大火發現的晚,所以等到救下來基本就沒剩下什麽了,所有東西都燒得面目全非,當然包括沒有逃出來的人,確認屍體還是根據身上所佩戴的首飾,和屍體所處的位置來判斷的。所以……雖然我很想看看祖父到底長得什麽樣子,但……不過棺木的上方掛著一幅畫像,是一位白發的年輕男子,大約三十歲左右的年紀……眉宇間凈是優雅淡然,一對鳳目微微瞇起,唇角微翹的註視著前方,道不盡得風情萬種,表不完得芳華絕代……該不是……我無聲的詢問軒轅德馨,她肯定的點點頭說道“逍遙……你和皇父君長得很像!”

“謝皇姑母誇讚!”我微微一笑,聽到這麽說,說我像一個未曾見過的人……不知為何心裏竟是喜悅的……難道我就這樣被一幅畫吸引了?還是藏在身體裏的,對親人的渴望,希望被呵護溺愛的願望……真是的!又不是小孩子了,而且自己身邊已經有了很多,愛著我的人了,竟然還如此渴望一個從未見過面的長輩的愛……人……果然是貪得無厭的動物!

“皇姑母……可否讓逍遙,獨自跟皇祖父呆一會兒……”我祈求地看向軒轅德馨……我知道當我這樣看著別人的時候,幾乎沒有人可以拒絕我,果然,軒轅德馨呆了呆之後,臉微紅的清了清喉嚨“咳咳咳……那好吧……皇姑母就先走了!”

“謝皇姑母!”輕輕彎腰“恭送皇姑母!”等到軒轅德馨走遠我才直起身子,慢慢在棺木前的蒲團上跪下來,好一會兒我才開口,對著棺木露出淡淡笑意“爺爺……雅兒來看你了!”我一個人叨叨噓噓的說了很久,從這大半年的經歷,奶爹說的木雅小時候的笑話,未來的計劃,以及突然收到消息時的震驚,說著說著……竟然止不住哀傷起來,奇怪的是……應該沒有什麽感情的,為什麽會覺得很難過呢?如果說因為回想而使來這世界後的不安與孤獨爆發了的話……是不是稍稍嫌晚了一些?眨了眨眼,我是木雅,爺爺一定不希望看到木雅……好不容易見到的孫女那麽悲傷……我努力的緩下表情,淡淡的笑著說:“爺爺……你爽約了……放我鴿子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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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臨皇宮禦書房

軒轅德馨沈默地端坐在鳳椅之上,靜靜的註視著跪在下邊的一幹大臣,整個房間連個喘氣聲都聽不到,所有人都秉著呼吸等待她的發話……現在,天都正面臨著史無前例的窘況……正確的說是南臨所有的大城都差不多同時面臨著!

“朕的禮部侍郎……還病著麽?”軒轅德馨有些無奈的開口……自己從不曾想到會變成現在這個局面,東方家……自己……還有母親都小看了!

“回陛下……太醫正已經去看過了……說是隨時可能……隨兩位尚君而去!”其中一個大臣抹了抹額角的冷汗,哆哆嗦嗦的回道“微臣親自去看過就剩一口氣了,還是出氣多入氣少了!”當時自己可是嚇壞了……怎麽好好一個人能說病就病,才幾天就剩一口氣了,實在太詭異了!
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東方宏對現下這種情況是完全無用了?”軒轅德馨皺起眉頭“那麽……那個家主呢?東方家的家主,東方展呢?”

一幹群臣面面相窺,最後是丞相開的口“回陛下……東方家閉門謝客已有月餘,這段時間東方展都沒有露過面!”

“那麽今天……那些商鋪依然沒有開麽?”軒轅德馨握緊了拳頭……區區一個東方家竟然把她,把滿朝文武,把整個南臨逼到如此地步!

“回陛下……所有東方家名下有關聯的商鋪……依然掛著白簾,在為東方家本家最後一人……皇尚君的過世致哀罷市……天都幾條大街上的店鋪目前九成處於罷市中……只有一成的店鋪開門……各地發來的奏折上……基本全國都處於這種情況……”丞相整個人都伏在了地上,抖著聲音說道“東方家商鋪罷市已經快半月了,各地物價飛漲,盜賊橫行,民不聊生,如再不節制必然釀成滔天大禍……懇請陛下下旨,強制東方家開市!”

“懇請陛下下旨,強制東方家開市!”所有人都伏到了地上同聲喊道。

“……”當年母親費盡心力才收掉了尉遲家的兵權,對於東方家也早已動手……只是就在收網的前夕,母親竟然駕崩了。彌留之際,母親把所有都告訴了她這個繼承人。當年力保軒轅的四大家族……如今只有東方家依舊是極盛之態,就算東方本家已經雕零的只剩最後一人,東方家依然如一棵盤根大樹一般屹立不倒。作為一個帝王怎麽能容忍,這樣一個龐然大物坐臥身側?於是她繼承了母親的遺志,然而就在她動手之際……東方家主動退讓了,消失了……同時也向她展現了,一個繁盛幾百年大家族的實力,全國九成以上的商鋪同時罷市,短短幾天整個南臨就陷入了混亂之中,到了現在……如果她這個皇帝再諸多顧慮的話……南臨不用外敵入侵也會自取滅亡的!

“報——”門外傳來侍衛的大叫聲,幾乎同時,門被打開,管事嬤嬤接過宮女從侍衛手上拿來的奏章,呈給了軒轅德馨。

“……”軒轅德馨看完之後舒了口氣的同時,不由更加痛恨,把奏章扔給丞相和群臣傳閱。

再一次……東方家先下手了!竟然就在剛剛……一個時辰前,所有商鋪都撤白簾開市了!

“……”一個時辰前……軒轅德馨突然想到了什麽……難道……是因為……她來了?

☆、看客

“你們店是怎麽回事?不要以為是天都最大的珠寶玉器店就目中無人!我們要的是金鏤香,金大師傅的東西!不要拿這種俗物來糊弄我們!”

“沒錯!沒錯!要金大師傅的東西!”

“各位貴客啊!金大師傅真的告老還鄉了!不是敝店糊弄各位啊!”

“你騙誰?金大師傅不滿四十,告什麽老?金大師傅乃是天都人氏!還鄉?還去哪兒?”

“這……小的真的不知啊!金大師傅是自己這麽說的……”

“騙人!騙人!讓金大師傅出來!讓金大師傅出來!”

“對!讓金大師傅出來!”

一陣吵鬧聲把我的視線,從街的一邊拉到另一邊,是一棟裝潢的非常豪華的三層木樓,外面圍了許多人,因為我就坐在斜對面的茶樓裏,依著雕花的木欄桿,很清楚的看到裏邊的大堂裏,好幾個衣著不俗的人,正在與裏邊一個管事模樣的人爭論。

“小富,拿碟瓜子來!”伸手向後一揮,小富便端著一碟瓜子放到了我欄桿邊的小幾上。我一手端著小碟子,一手拿瓜子啃了起來“小富……你說這是咋回事兒呢?這大街上怎麽這麽吵呢?”

“小姐說笑了……這可是大街上,要是連大街上都不熱鬧,那哪裏還熱鬧?”小富自己說完就覺得不對勁兒……她可記得很清楚,她們進城的那天,也是這條大街……那可是冷清的厲害,一路上連人都沒碰到幾個!

“廢話!本小姐能不知道這是大街?能不知道大街應該熱鬧?”我斜了她一眼“問你也是白搭,找個小二姐打聽去,這街上吵架的人咋那麽多呢?”

“是!小姐!”小富剛剛還無精打采,一聽說要去打聽八卦,立刻精神抖擻,就跟換了一個人似地!

從我進城的那天算起,到爺爺出殯也就七天的時間,按理說我這七天該是守喪的,哪也不能去,但是軒轅德馨說是難得來一趟,怎麽也得瞧瞧自己父親,爺爺生活過的地方,我一想也對,就從善如流的出了皇宮。

其實另一個不想呆在靈堂裏的原因就是……每個看見我的人,都會嚎得淒厲無比,好像他們有多傷心一樣,其實連一滴眼淚都沒有,假的讓人惡心!原本一般的哭喪,等我一出現馬上就變成了哭聲震天。先不說跪在那裏拜謝那些亂七八糟來攀親的人,單是時不時暈倒在自己身上那些個,八竿子打不著的表弟表哥就很讓人無語。

我還真是慶幸靈堂是在皇宮裏的,只有四品以上的官員和她的正室才有資格進宮祭拜,要是在宮外……那還不成趕集了!可惜的是爺爺的娘家人,我只見到了禮部侍郎,東方宏的正夫,其他族人都沒有官職在身,而且聽說東方宏已經上書辭官了,說是因為快不行了,連床都起不來了。本來我想探望的,可是人家起都起不來了,有失禮儀……所以……被委婉的拒絕了!

我是來奔喪順帶探親,結果喪是奔了,親嘛……就見到了一個,還因為男女有別的關系說了不過三句話……其他的,連根毛都沒看見……我郁悶啊……原來我這麽不受待見!

“你們也是!好不容易來一趟,怎能入寶山而空手歸!別跟本小姐說沒錢,今天放假一天,大家不要搞得那麽緊張,出去走走看看,這可是被譽為天下第一城的南臨天都!”我很是好心的建議,圍在我那一邊欄桿四周,三張桌子的九個人。

結果在雙方的堅持之下,由諦聽、麒麟、柏詩涵以及小富四人陪著我,其他六個解散,說是解散也只是在茶樓的周邊轉轉。

“小姐!打聽到了!”小富屁顛屁顛地跑過來,一臉的興奮“最近街上的店都詭異了,不是換了招牌就是換了行當,要不就是丟了大師傅……整個都亂套了!”小富指著吵鬧的三層木樓“那是天都最大的珠寶玉器行——香雪寶鑒!她們用來坐鎮的兩位老師傅,打金銀飾的金鏤香,刻玉飾的玉漫雪都告老還鄉了!這不……新開店才兩天就出了亂子。這條街上這兩天到處都在爭吵,真不知道中了什麽邪”

“噢!那倒真是詭異!”難道是間歇性的抽風?我扯開嘴角笑了笑……什麽跟什麽呀,橫豎也與我無關“我們也下去逛逛吧……”

對於自己相貌,以及這裏獨有審美的深切認識之後。我出門都會習慣性的帶上帷帽,雖然很不方便,但和被堵在路上相比,那一點的不方便真是不算啥!

小富一馬當先下去結賬,我帶上帷帽慢條斯理的扶著樓梯往下走,對面真好碰見一群年輕的小公子上樓,我稍稍讓了讓避了開來。

“小薰!就是這裏誒!你快一點,這裏可以看到大半個天斜街!”說話的那一個走在最前邊,後邊拉著一個個子稍矮一點的快步奔上樓梯,然後可能是因為我占了地方……也可能是其他的原因……反正後邊那個在經過我身旁時一腳踩空,栽了下去。出於人的本能,我伸手攔住了下墜的身子,然後站在我身後的諦聽,也是下意識的拉住了我的一只手,避免我被他的下墜力一起拉得滾下樓梯。

一陣驚叫聲後,我們三人才站穩,我甩甩手……要不是諦聽拉著我,我估計就被他拉下去了……下次要控制住了,這種不自量力的本能和下意識,突然發現四周似乎太安靜了,擡起頭環顧一圈,全都張目結舌得看著我……麒麟不知何時已閃身樓下,把手中的帷帽遞給了我,怪不得眼前變得那麽清楚了。

“沒事吧……”我隨口問道,對於沒有得到回答也只是抽了抽額角“我們走!”帶好帷帽系緊帶子,走下樓梯。

“表姐……是逍遙表姐!”突然身後傳來蹬蹬的下樓聲,我轉過身一看,是剛剛拉人的那一個,十三四歲的可愛男孩子,一下蹦了過來拉住我的衣袖“逍遙表姐!你怎麽不在宮裏呢?你要去哪裏?語兒和你一起好不好?”

“……”這誰呀?我擡起沒被抓住的那一只手,點點了自己帷帽裏的額頭……啊……想到了,這好像是唯一一個算是八竿子打得找的表弟,東方宏的小兒子……東方語。

“逍遙表姐不記得我是誰了?”小家夥可憐兮兮的問道,慢慢的松開了抓著我袖子的手……好像是一只被拋棄的小狗……淚眼汪汪的正太……

“我記得……你是宏姨家的小語!”我無可奈何的開口,我真的很不會應付小孩子……特別是正太!

“真好!逍遙表姐記得小語吶!那天那麽多人……”剛剛放開的手立刻抓了上來,前一秒還是泫然欲泣,後一秒已經笑得陽光燦爛了。

“……”不是那天,是這三天來,每一天都這樣,記得你,完全是因為你胸前的那一顆烏黑的大珍珠……

“表姐要去哪裏?”兩只眼睛眨巴眨巴……東方家的基因果然是好,各個是美人,沒一個魁梧的怪獸女,也沒一個無骨的人妖男!

“隨便走走!”我不知可否的說道。

“吶!”小家夥扯過身後的男孩子,是一個……怎麽說呢?看上去就感覺有點“作”的男孩子,長得挺漂亮……當然我是假設他是女人來著,如果說是男孩的話……太娘了,脂粉味太重,太妖艷——不過按著這裏的審美,他是個一等一的美人。

“這是小語的朋友,小薰!他是……”小語似乎被拽了一下,傻傻的笑了笑“我們也是出來隨便走走的,和表姐一起好不好?”

“……”實話!我很想拒絕,但是……對著那張正太臉真是……我朝其他看著的三人點點頭,嘆口氣“好吧……等吃過午飯,我送你們回家!”

“謝謝表姐!”小語拉著小薰屁顛屁顛的跟在我身後,完全不理會一起來的其他人的叫喚,開始了……隨便走走!

☆、堂姐

出去逛了一天街市的我回到那個嘈雜的靈堂,再忍受了又一個三天之後,總算是清凈了,因為明天就是出殯日的七七,今天一整天加晚上都只允許近親在場哭靈,謝絕一切來祭拜的外人。

說是自家人……其實人還真是很多很多的……因為爺爺貴為皇尚君,邊上還有一位帝尚君,雖然他們親生的都已經死了,但作為先皇最大的兩個老公,不管是哪個男人生的,只要是先皇的子女,那就一律稱他們為父君。

據說先皇一共十九女三十三子,除去那些已經死了的,嫁掉的,還有十二女三子,三個兒子先不論,光十二個女兒繁衍的後代那就是一個恐怖的數字,不過那些一般都呆在自己的封地,來奔喪的也就一個兩個代表人。

多就多在現在這位皇帝軒轅德馨身上,她有十三女二十七子,聽小富八卦來時我嚇了一跳……真是一只母豬啊!而且她的女兒們也十分愛好造人活動,最多的那個皇女光有名分的男人就有四十多個,據說府裏有不下三百個男人……我讓小富仔細打聽了……那個女人好像就是聖臨的親生母親……六皇女軒轅惠!

所謂親近可以祭拜的人,大約可以排到太孫一輩,雖然說側室是不能出席的,但是庶出的孩子是被允許祭拜的……這樣就可以想象一下,有多少人了,反而是兩位尚君的本家,都只有寥寥幾人算得上是親近的……尉遲和東方,兩家的本家基本都已絕跡了,那寥寥幾人也多是不同姓的,真真正正的嫡系一個也沒有!

我看著幾乎把整個靈堂中間跪滿的皇家人,再看了看分跪兩邊,垂首嗚咽的尉遲和東方兩家少得可憐的幾個人……突然感覺有些哀傷和悲戚。於是,我從中間站了起來,跪到了東方本家一邊……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樣做,只是不想看到東方本家那麽淒涼的樣子……大多數人垂著頭都沒察覺,只有幾個看了看我也沒出言阻止,反正中間已經有很多人了……應該沒所謂吧……

沒想到我這一站起竟然起了連鎖反應,前後大大小小十幾人都站了起來,零零散散得分跪到兩邊。竟然還有一女人領著三個孩子往我旁邊跪的……沒見過呀!

見我滿臉疑惑,那女人解釋道“我叫封謙羽,父親是皇尚君的長子,泰陵帝卿!之前人在星羅,一個時辰前才趕到的!你一定是小叔叔的女兒吧……”

“……原來是堂姐……”我眨了眨眼……是哦!父親好像還有一個哥哥……可是不是說很早就過世了麽?而且沒有留下子嗣!

“你一定很奇怪吧,明明父親沒有留下子嗣,哪來的女兒!”她看著我老實得點頭,淡淡的笑了“我並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,我爹是母親的小爺,生我的時候難產死了。父親便把我寄到自己名下……可惜,我十歲時父親就過世了……”封謙羽擡起眼看著前邊的棺木“爺爺一直身體健朗,我去星羅前還請旨進宮看過他,沒想到卻是遭此橫禍!”

“我連一面都沒見過……”我看向畫像……真想見一次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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南臨禦書房

軒轅德馨很是困惑“你是說,東方家一點動靜也沒有?”

站在她身邊,一個身穿緊身武服的年輕女子恭敬的回道“是!那一邊也只有東方宏的小兒子見過她,但是也沒有單獨相處,一直在眾目睽睽之下,我們的人有好些與之擦肩而過……也不是在談什麽重要的話題!”

這不合常理啊……她怕宮裏耳目眾多,東方家有顧忌,還特地把人給東方家遣出去了,結果人家理也不理……難道,自己猜錯了?這事跟逍遙沒關系?東方家就是想蹦跶幾下給她提個醒?她軒轅德馨離不開東方家,南臨離不開東方家……然後就完事了?

可能嗎?不!絕不可能!現在在天都,每天發生的事,根本就是損人不利己,東方家到底要幹什麽?

葬禮過後……是不是留她一段時間看看……

兩位尚君的出殯無疑是隆重的,一前一後兩具棺木都是十六擡的,送葬的隊伍整整排了一條街,那一天是全城戴孝,入眼之處不是白的就是黑的。街道兩邊跪滿了天都百姓,都是一身麻布孝衣,那震天的哭聲,讓整個天都都抖上了一抖!

我雖然是孫女,但畢竟是琴海的雙親王,由於沒有舊例可循只能雙方妥協,最後我穿著琴海的雙親王禮服(顏色統統換成了黑白,不帶任何首飾,頭上的頭冠也摘掉,把頭發全部放下留兩束發在身前,其他的就用一根白絲帶子束在腦後)卻沒有坐外臣使節的車輦,而是和封謙羽一起跟在捧著爺爺牌位的二皇女身後(捧牌位是女兒的事,這事自然該軒轅德馨來,但人家是皇帝,所以就由兩個最大的兒女代替,二皇女軒轅烋xiao,另一個是大皇女軒轅怷shu)

在一通覆雜的跪拜祭祀禮儀之後,兩具棺木被迎入了城外的地宮,只是一座大牌坊,和一些石頭壘成的建築群……據說這裏是皇陵的入口,從這裏進去的人可以穿過地宮直接去到皇陵裏。我擡頭看了看遠處的疊起的山巒,雖不是很高但也不小,皇陵好像就在山的另一邊。棺木進入地宮之後,我們就全部跪著朝牌坊,其實就是皇陵的方向拜了三拜,才被安排逐一上車回轉,大皇女和二皇女則要被留下來代替她們母親守孝三年……也就是在這邊住上三年,吃素,不近男色……怪不得兩個人一個是滿臉憤恨和不甘,一個是灰心喪氣的表情……軒轅德馨雖然繼承皇位時間很短,但是她的女兒們卻有不少都成年了,如今雖然立了皇太女,但現在失蹤了,就算不失蹤在這群狼環飼的地方長不長的大都是一個問題,現在等於是東宮空置,這會兒的競爭可激烈了。

三年……等她們回去估計黃花菜都涼了!

我看了兩人一眼……帝王家!其實就是個杯具!我嘆了口氣還好自己跳了出來,山高皇帝遠,自己能了呵呵的做土大王。

回去的時候邀了封謙羽一起,說了說之後的打算,我自然是回我的逍遙城,來這裏七八天了,除了東方語聊多了幾句,和他爹說過幾句話之外,別說交談,連個說的上話的人都沒見著,似乎覺得東方家並不怎麽待見自己,既然如此我還是哪來回哪去的好。

結果她也是幾天後就離開天都,只是這回她會把夫君和孩子都帶上,爺爺一死,天都已經沒什麽好掛念了,天子腳下算然繁榮,但也是事多的,他們本來就與東方家不親厚,所以想去有著廣大草原的西邊——星羅。

第二天,我們找了家小酒樓聚了聚,就互道珍重了。

雖然軒轅德馨再三挽留,但我還是拒絕了,理由很簡單,這次能出封地來奔喪已經是琴海看在“孝”這一個字上,如今喪葬結束,再作逗留那可就實在說不過去了!無奈之下軒轅德馨只好答應我們的辭行,臨行時還賞了好些東西,我自然是不客氣的全部收下……話說也是皇帝,人家要賞你,你能不要麽?當然不能!何況我看過禮單……雖然不是很稀有,但基本都是值錢的東西。我現在財政正緊張呢,我要是不要……那不是傻子麽?”

☆、回家

去的時候因為要等使節隊,回來的時候則是因為帶了財物,所以就算所有人都是歸心似箭……但那速度……不提也罷,只是對諦聽有些抱歉……她是鐵定看不到七哥生孩子了!

一路上雖然顛簸得很,但總還算太平……當然也不可能平靜無波,打劫的也是有的,但大多都是不長眼的小毛賊,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兒就被擺平了。

“小姐……已經可以看到逍遙關了!”麒麟坐在馬車的駕座上說道,聲音很是興奮……就快能見到凈珠了。

“是嗎?我看看!”柏詩涵坐在門口一撩簾子就鉆了出去。

我看了看心神不定的諦聽,笑著說道“等會兒進了關,你自己拉匹馬先回吧!我們歇一晚,明天下午就到了!”

“真的?”諦聽一激動,雙眼發亮,但很快冷靜下來道:“不,小姐。這不妥,諦聽還是和小姐一起回府!”

“……你真的不先走?”

“不了,謝小姐的好意,反正明天下午就到了……這還是能忍得的!”諦聽堅定的道。

“……哦……”我淡淡的應道“隨你高興……不過……你下去騎馬吧!”

“誒?”好好的幹嘛要趕她下去騎馬……這車廂多舒服,幾乎感覺不到太大的震動。

“小涵?你回駕馬車麽?”我沒理一臉莫名的諦聽,開口問外面的柏詩涵。

“小姐,會的!”柏詩涵把腦袋探進來“小姐有什麽事?”

“沒啥,麒麟和諦聽去騎馬,小涵駕車,我也看看號稱一婦當關萬婦莫開的琴海第一關!”說著朝諦聽揮了揮手,把一臉不情願的兩人趕下車,自己坐到了前邊……走的時候因為時間緊迫,根本沒出馬車,也就沒有看到逍遙關到底長什麽樣。

此時迎著風擡眼眺望遠處,高大巍峨的城墻緊貼著兩邊的山壁,層層疊疊的山巒向兩邊無限制的延伸……前邊好像還有吊橋……這種地方……

“小涵?一年前南臨是不是越過逍遙關,把30裏外的逍遙城幾乎都毀了?”我有些納悶的問道“南臨是怎麽越過著逍遙關的?”不是聽說兩邊的山上都駐紮著軍隊,而且……看看這逍遙關……只要一收吊橋,那中間就隔了足足有50多米的深谷,完全是一銅墻鐵壁,在這個交通基本靠走,通信基本靠吼的年代,打仗也就是拿著刀盾互砍,幾乎可以算是在拼人命……想要越過去……不太可能吧!

“內奸!”小涵立刻展現讀書人特有的激憤,完完整整的把來龍去脈說了一遍。

大體就是看門的是內應,然後南臨的軍隊扮作商客混進城,刺殺了大將軍,又在軍營裏放火造謠,在混亂之際打開城門引兵入關,然後強守逍遙關,待到山上的人反應過來,逍遙關已經易主了,南臨大軍長驅直入,只用短短一個多時辰,就攻克了毫無準備的逍遙城,等待想要再進入,逍遙關上卻要守不住了,因為怕被斷了後路只好撤軍。兩個月後琴海用了同樣的辦法奪了升雲關,毀了升雲城,也因為同樣的理由被迫撤軍,在僵持了半年之後才簽訂了十年條約!

“……”這是在過家家呢?你毀了我一個城,我也毀你一個城,咱扯平!都把戰爭當什麽了?我擺擺手打斷柏詩涵的激情演講,逍遙關近在眼前……凈熙……你現在在幹什麽呢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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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在逍遙城的城門前,幾乎所有人都發出了驚嘆——真是高大……太壯觀了,我仰著頭看了看城樓上站得直直的守衛……不由對諦聽點點頭,果然是在軍營裏混過的,所謂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。拜托諦聽訓練城衛軍還真是不錯,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個月時間,但看起來還挺像那麽回事了!

按規定藩王可擁有護衛三百人,封地衛軍兩千人,鄉勇民兵兩千人。因為這裏是要塞,所以封地衛軍可擴增至三千,鄉勇民兵三千人,也就是說……我可以擁有七千左右的武裝力量……對於我這個沒啥野心的人來說,簡直綽綽有餘!現今為止我讓諦聽精挑細選了一千人,負責守衛和巡街,王府裏也就十幾個應應景,鄉勇啥的壓根沒有。

把視線調回擁有前後兩座大門的城門……來往旅人商客出乎意料的多,因為新舊兩城相隔不到一裏路(雖然相隔只有一裏,但是依山而建的新城地勢明顯要高出許多)許多商人旅客都是在舊城找不要錢的住處,然後再收拾東西進新城做買賣,還有些機靈的就挑著吃食日用東西到舊城裏去賣。

我讓諦聽上前,交代一下不要出動靜,然後隨著人潮慢慢的進城。一進城不但那些旅客商人驚嘆,連我們一行人都傻了……這差別也太大了吧……大街上的水泥路已經全部鋪好了,來來往往那是人擠著人,要不是當初在設計時就分開了步行和馬車道,這會兒馬車都沒發過了。我們離開時差不多還有三分之一的鋪子沒賣出去,這會兒一間空的鋪子也沒有了,一路往東更是誇張,那些預留的土地有的竟然已經在大興土木了……什麽有錢人那麽牛逼,能買下我預留的土地?那可是我特地用來宰肥羊的!

使節們被我安排在了驛站,晚上請他們吃了一頓明天他們就要趕回京都覆命,怎麽說一起都快三個月了,一路上風風雨雨也算有些交情。所以我拜托他們一路上路過都城,驛站,都要幫我宣傳宣傳!我只把他們送到酒樓的門口……我麽……當時是飛奔回家了!

“王爺!到了!”小富興奮地開口……其他會騎馬的都早已奔回家了,只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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